【食用指南】
1. 瞳耀衍生. 蓝爵X郝明轩
2. 无法触碰的掌心paro
3. 没玩过游戏不要紧,只借了一个设定,不会影响阅读
(1)
一道强光透过紧闭的眼帘,在原本的黑暗中投射出一片光斑,郝明轩尝试着睁开眼睛,却又被强光逼得再度眯起眼睛。
“你醒了。”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强光之后传来,郝明轩微动一下,旋即心中狂跳:他被反绑在一把椅子上。他发狠地使劲拽了拽,粗糙的绳索牢牢地禁锢着他的手腕,如砂纸一般反复摩擦着皮肤,从肩膀到指尖都感到麻木,他已不知被这样绑了多久。
挣不开,他身上亦无利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紧拽着绳索的手指,狂乱的心跳随着他一点一点的缓慢动作,终于归于平静。
他逐渐适应眼前的强光,完全睁开眼睛,四处打量:这是一间狭小的房间,徒有四壁,他前方是一张长桌,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桌后,面容隐匿在强光之后,看不清楚。
他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睛,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喧闹的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连地面似乎都随着鼓点震动不止,近乎凝滞的空气中充斥着酒精与烟草的气味,大麻刺鼻的味道蛮横地从这一团混杂中杀出重围。舞台上的脱衣舞男贴着钢管热舞,每扔下一件衣服,台下就掀起一阵狂潮。无数伸向舞台的手臂犹如千万僵尸来袭,白森森,赤条条,带着毫不遮掩的欲望,要将手中的纸币塞进紧绷浑圆的内裤缝隙之中。
郝明轩记得自己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别人的热闹。他亦想挥舞着绿色的纸币,随众人一道发一次狂,失一次智。只是,目光落到舞台上扭动的光裸躯体,他总免不了对比,免不了挑剔,最终兴趣索然。
迷离的灯光和爆裂的乐声逐渐远去,郝明轩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郝明轩目光锐利,语气平静,气势不减,两人仿佛对坐于桌前,下着一局无关紧要的棋。但是,对方不准备按常理出牌:“这是岛。”
“岛。”郝明轩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头疼欲裂,酒吧之后的记忆怎么都找不回来。
“你喝醉了。”对方善解人意地说道。
这是,被下药了,郝明轩了然,他接着试探道:“我为什么买醉?”郝明轩自忖没有这样的理由,他在酒吧中百无聊赖,他本不是为喝酒而来。
对方似乎咧开嘴笑了一下,“你失恋了。”
郝明轩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过男朋友,谈何失恋。既然对方一派胡言,那么多说无益,不如直奔主题,“你们想要什么?”
“请你帮一个忙,帮一个人恢复记忆。”对方虽然言语中说着“请”,五花大绑分明不是“请”人的态度。
郝明轩哂笑,“我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是医生,恢复一个人的记忆,恐怕做不到。”
“你只需要与他聊天。”
你?郝明轩垂下眼帘,长睫毛遮住眼中的光芒,所以,目标一开始就是自己?
对方漏了点底,郝明轩将这句话咀嚼了一遍,只觉话中隐藏的信息纷繁复杂,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岛。”
“如果这个人始终不能恢复记忆呢?”
“我们耐心有限,三个月后,如果毫无进展,你将与他一同葬身海底。”
长桌上被放上了一柄枪,分量十足,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郝明轩的心口。
郝明轩脊背挺直,微抬下巴,目光轻飘飘地向下落在枪口上,冷静地陈述事实:“我没有拒绝的选项。”
“没有。”
“我要见他。”郝明轩再次闭上眼睛。
“现在?”
“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叫马丁。”强光灯之后的男人终于走了出来,褐色头发带着一顶大盖帽,身材魁梧,裹在一身严正的制服里,面上也是一脸严肃,平板又无情,看向郝明轩的眼神全是怀疑和戒备。
“郝明轩。”
郝明轩恢复了自由,他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手腕上的红痕未消,层层叠叠覆压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却又带着几分凌虐之后的美感。郝明轩对身上的伤痕不以为意,动了动手腕,便收回袖口之中。
方才短暂交锋,郝明轩明面上没有反抗,但对方仍然感到他骨子里硬如顽石,丝毫不敢松懈。于是,他身后的枪口依旧没有撤去,时不时抵上他的背脊,逼他向前。
防备甚重,郝明轩心下暗笑对方多此一举,他透过走廊上镶着铁丝网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陡峭高耸如立面剖开一般的山崖,以及崖下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没有只影片帆,惟有遥远的天际线和几只孤零零的海鸥。
这是一座难以逃出去的监狱。
漫长的走廊两侧是一扇又一扇的铁门,门上小窗紧闭,看不到室内的景象,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不过是两人的脚步声和头顶白炽灯偶尔发出的声响。长廊曲折回环,一路上经过几重门禁,他们终于停在一间会客室门口,巨大的玻璃立于当中,房间被一分为二,一个人已经坐在玻璃之后,浅金色的头发被穿堂而过的海风撩起几缕,他抬起眼睛,眼风扫向门口,凝在郝明轩身上几秒,旋即移开。
他的目光似乎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只那一瞬间的交错,却如利箭穿身,钉在当下,又如野兽发现猎物一般,即使它没有时刻紧盯着猎物,却早已在心中将其锁定。
这就是那个失忆的人,他的救助对象。郝明轩在那人面前坐了下来,隔着玻璃仔细端详,如同围观困于笼中的猛兽。而对方也没有放过机会,目光如有实质,隔着玻璃牢笼将郝明轩从头到尾舔了个彻底。
马丁确认一下周围无异常,又看了沉默不语的两人几眼,将门关上。
郝明轩败下阵来,面对如此有侵略性的目光,他仿佛一只摆在餐盘中的可口小甜点。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借机错开视线,选择回到文明世界,“我叫郝明轩。”
“蓝爵。”蓝爵亦收回目光,声音温柔,微微点头致意,方才如有山峦覆顶的强压之感顷刻间散去,眼前只留下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
方才一番交锋,两人心照不宣,郝明轩笑了笑,“蓝爵,我是来帮你恢复记忆的。”
蓝爵的目光如寒夜星空,高远澄澈,深邃又神秘,面无表情却语调温柔,像是极有耐心地解释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明轩,我没有失忆。”
郝明轩想过无数种可能性,蓝爵可能拒不配合,可能冷嘲热讽,也可能乖乖地开始他们所谓的聊天,却没想到蓝爵从根本上否决了这件事。
他没有失忆,又如何恢复记忆?
“他们骗了你。”
郝明轩不置可否,这里每一个人都可能在骗他。
“我不会骗你。”
郝明轩惟有自己可以依仗。
“既然如此,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四个多月。”
“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我不知道。”蓝爵摇头,“我被绑架到此,他们没有要求赎金。”
“那他们要求什么?”
“让我在地图上标示一个位置。”
“什么位置?”
“某种东西。”蓝爵无奈地摇头,“他们以为我一定知道,不过他们一直有些防备和顾虑,所以说话总是遮遮掩掩,不肯说透。”
四个月来,蓝爵的日子过得极其艰辛。起先被莫名其妙绑架上岛,而后被逼问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下落。百般手段用尽,连吐真剂也不能让蓝爵无中生有,对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蓝爵失忆了。
他们在找一个东西,而且他们很肯定蓝爵知道这件事,郝明轩修长的手指随着他的思考无意识地轻敲桌面上,一不小心露出腕子上的捆绑痕迹。
蓝爵的眼睛猛然一缩,死死地钉在那截手腕上。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郝明轩没有察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我是一名人类学家。”蓝爵抬起头,正好与郝明轩惊讶的眼神撞在一起。
郝明轩猜测过各式各样的科学家,他们通常是最普遍的受害者。也在某一瞬间闪过有关雇佣军或海盗之类的猜测,因为蓝爵挽起的衬衣袖口下露出的有力肌肉线条。但是郝明轩完全没有猜中,甚至和真相连一点边都没有沾上。
他甚至怀疑蓝爵在骗他,“人类学家?是做什么的?”
“宽泛来说,是研究人类。不过,通常都会选择一些更加具体的对象,比如一个民族,一个部落,或是,一个人。”蓝爵说道。
“你的研究对象是什么?”郝明轩问道,他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逼近真相,他的胸中仿佛藏着一个气球,正一点点变大。
“我研究的,是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是你。”
砰,气球瘪了。
“我?!”郝明轩想从蓝爵平静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端倪。
他失败了,蓝爵不像是开玩笑,反倒用温柔如水的视线将他笼在其中,“明轩,这不是一项不可告人的秘密研究。”
“我们一起生活数年,只是一些日常生活的观察记录。”
一起生活数年?日常生活?
“我们之前认识?”郝明轩皱起眉头。
“对,你曾是我的男朋友。”蓝爵坦荡地答道。
“曾经?”
“我们分手了。”一直面无表情的蓝爵终于露出一抹苦笑,眼睛里带着一丝委屈,“你不要我了。”
郝明轩瞪大眼睛,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疯了。
一点废话:
这就是为什么我把恋爱游戏玩成侦探游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