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的流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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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柏】擒风困水(1)

Summary:刚从狩眼仪式上逃脱的托马在木漏茶室见到了神里绫人……

 

【避雷指南】:

请仔细阅读,如有不适,请立即点叉。Have a good day!

1. CP为赤柏(托马X神里绫人),大部分可视为无差(我流CP只会在床上讲位置,其他时候均作为其个人而存在)

2. OOC和私设齐飞,请原谅一个2.5版本就迫不及待贷款搞起CP的厨子,孩子实在太饿了。

3. 能过审部分在LOFTER,全文在AO3,作者ID:TreeLightning (注意区分大小写)

4. 食用愉快!


(1)我想听实话


“家主大人。”从狩眼仪式上狼狈逃脱的托马正跪在空无一人的木漏茶室的地板上,低头问候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的男人。

托马懊丧地垂着头,如果可能的话,他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神里绫人。

但是,这种想法显然不切实际,狩眼仪式声势浩大,风波迭起,小道消息只会比风吹起的蒲公英籽飞得更快,飘得更远。

远在清籁岛的神里家主当夜就赶回木漏茶室,或许正是印证了消息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神里绫人风姿优美,举止闲雅,装饰繁复的纯白衣衫挺括无尘,丝毫不见长途奔波的痕迹,他缓步踱至托马面前,套在黑色皮手套里的修长手指轻轻抬起金发男人的下巴,男人低垂眼帘,温顺地随着他的力道仰起了脸。

真是狼狈,白皙的异国面庞上沾着尘土,间或有些尚在渗血的擦伤。实在失礼,原本规规矩矩束在脑后的金发已然散乱,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被弄脏的脸颊边,又有些凌乱地团在脑后,唯有一缕金发还乖乖地待在摇摇欲坠的发绳之内。托马垂着眼眸,没有看他,狼狈委屈又低眉顺目的样子像极了偶尔闯祸的太郎丸,在遍地碎裂的花瓶中呜呜嘤嘤地小声叫着,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不敢与人对视,被花瓶碎片划伤的地方尚未止血,满地狼藉亦亟待收拾。

真是可恶又可怜,令人生气,又让人心疼。

绫人叹了一口气,在托马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一点用力按压的指痕,松开了手。他跪坐到托马面前,双手交叉搁在腹前,宽长的衣袖被恰当地搁置在身体两侧,不偏不倚,语调文雅,声音轻柔地说道:“狩眼仪式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吧?”

托马只觉头皮一紧,连带着身体都变得僵直紧绷起来,下意识地开口道歉:“家主大人,非常抱歉。”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答非所问,找补道:“我没有大碍。”可惜,手腕上层层叠叠的捆绑淤痕让这话听起来不太有说服力,托马下意识地朝身侧藏了藏。

下一秒,绫人出手如电,擒住托马的手腕,拖至身前,白皙皮肤上的暗红绳痕在茶室跳动的烛光映照下忽明忽暗,间或夹杂着用力挣脱时落下的擦伤,依然在微微渗血,红与白,如雪中梅。绫人盯着伤痕,沉默不语。

静默的气氛更加令人紧张,家主的目光若有实质一般烧灼着他的伤痕,托马不自在地小幅度动了动手腕,试图从绫人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手腕转动之时,经过长期锻炼的紧实小臂上显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强壮又凌厉,此刻却被禁锢在层叠的伤痕之下。绫人眼神一暗,愈发用力制住眼前这双不听话的手。如被强拖上岸的游鱼一般,托马又挣了两下,最后无奈地偃旗息鼓,乖顺地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绫人满意了,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几瓶伤药,一样一样摆在身侧的地板上:“为什么会被天领奉行的人抓住?”

伤口处传来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那些火辣辣直抵神经深处的疼痛,“是我不小心。”

不小心?绫人慢条斯理地往伤口上涂药,惨白的药膏抹去了那些扎眼的红痕:“这么说,他们闯进了神里府?”

“没有。”托马摇摇头,纵使借给天领奉行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公然闯进社奉行神里家抓人。

“所以,昨夜你在哪里?”绫人问道,抬起了另一只手腕。

“……镇守之森。”

“神里家的家主外出未归,家中诸事皆委任大小姐,并由其家政官辅佐。当此风雨飘摇,局势动荡之际,而神里家的家政官却不在家中,这是为什么?”

“家主大人,我……”托马咬着唇,最终吞下了全部解释,“有点私事。”

“嘶——”伤痕传来一阵剧烈的压痛,只听绫人缓慢地说道:“托马,我想听实话。”

“……”托马没有回答,他低着头,看涂满药膏的淤伤上正被一圈一圈缠上绷带,连绷带打结都显得极为严谨认真。

绫人却代他答道:“天领奉行行事一向张扬,而眼狩令又是将军亲自下令,亲自督办,天领奉行便更无顾忌,只恨不得让整个稻妻都知道三奉行当中谁更得将军大人的青睐。”

“如此情境下,天领奉行若要为将军大人收缴的第一百个神之眼办一场盛大的仪式,托马,你告诉我,天领奉行是会藏着掖着,还是大张旗鼓?”

“……”答案显而易见,必是大张旗鼓。

绫人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倾身向前,停留在托马身侧,两人的距离已经足够近,近到绫人可以闻到家政官身上清爽的皂角味道。他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藏在金发之下的耳朵慢慢变红,如同一夜秋风后的枫叶,颜色转变如此迅速,阳光下的绯色又是如此的可爱动人。绫人贴近托马的耳朵低语道:“托马,你是神里家唯二有权从终末番那里得到情报的人。连我想要知晓的情报大多都是经由你手传递。如果,天领奉行将有一番大动作,而你,稻妻的“地头蛇”,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呢?”

绫人重回直身正坐,有些遗憾地看着金发男人那刚染上些许樱色的耳朵和面颊迅速褪去了羞意。但是,他对此毫无悔意,继续以轻柔的声音,冷静决绝地剖析道:“你早就听到了风声,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或许,唯一能算得上行动的,就是在玩火锅游戏的时候极其隐晦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绫华和旅行者。可惜,他们谁都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所以谁也没能在一开始阻止事态变坏。”

注视着面前英俊的异国面庞一点点变白,绫人一瞬间竟生出些许快意,盘亘在心中的积郁一朝倾泻而出。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如此开诚布公地交谈。无论是轻声细语的日常闲话,还是用尖利锋锐如刀剑的争吵,他们都没有。明明是面对面端坐的两人却如同隔着山海。他每前进一步,托马就会后退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如同将军所冀望的“永恒”,从未扩大,也从未缩短。

所谓的快意,正是暗藏在他心中丝丝缕缕的恶意:想要将人捆绑在身边,不惜留下伤痕;想要跨越那段无形的距离,不惜将人逼至崖边,以期打破那张游刃有余用以应对外人的面孔。

面具碎了吗?碎了。

但又没有。

被揭穿自投罗网的把戏之后,托马反而有些如释重负,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想要将这件事告诉大小姐和旅行者,他们并不值得为我犯险。虽然最后还是……”

“我只是希望饯别的聚会热闹一点,留在他们记忆里的时刻都是快乐的,关于我的记忆也是愉快的。”

托马的目光落在身侧那枚火红的神之眼上,“失去神之眼,神里家的托马就不复存在。下一次他们再见到我,或许就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会像绀田村的手岛一样,忘记自己停留的初衷。”

“说不定会像黑泽一样失去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这些年都做过什么。”

“或者,干脆如土门一样,疯了。”

说到这里,托马故作轻松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平静的音调中竟隐约藏有一丝呜咽。

绫人心头一颤,却没有抬头,只是专注地给托马另一只手腕上的绷带打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结,在欣赏片刻自己的作品之后,这才大度地将托马的两只手的控制权还了回去。

“你的践行名单似乎并没有我?”绫人说道,“你我已经僵持到这种地步了吗?”

而后,他被托马扣住了手腕,托马看着他,欲言又止。

绫人看了看两人交叠的手腕,又抬眼望着托马,“所以,你准备对我说什么?”

“如果这正是家主大人的希望,那么我一定会为您完成。”托马缓缓松开了手, “像从前的任何一次。”

“……”

托马的绿眸如一池湖水,清透明澈,映照出绫人色厉内荏的皮囊。  



【一些不必要知道的灵感来源】

托马在火锅游戏时候的一些耐人寻味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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