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的流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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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柏】擒风困水(2)

Summary:刚从狩眼仪式上逃脱的托马在木漏茶室见到了神里绫人……

 

【避雷指南】:

请仔细阅读,如有不适,请立即点叉。Have a good day!

1. CP为赤柏(托马X神里绫人),大部分可视为无差(我流CP只会在床上讲位置,其他时候均作为其个人而存在)

2. OOC和私设齐飞,请原谅一个2.5版本就迫不及待贷款搞起CP的厨子,孩子实在太饿了。

3. 能过审部分在LOFTER,全文在AO3,作者ID:TreeLightning (注意区分大小写)

4. 食用愉快!


前情传送门:(1)


(2)是为了惩罚


在稻妻待了许多年,托马学会了含糊其辞,也学会了心照不宣。但是,本质上来讲,他还是信奉,有效的沟通能够解决大部分问题。

绫人所说的“僵持”,并不是他的想法,家主或许是误会了。

于是,神里绫人的沉默被解读为纵容,托马选择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来。

“天领奉行从未对三奉行的人出手,他们有太多顾虑。”

又何止是三奉行的人呢,身居高位的人仿佛天然被隔绝于法令之外。于是,鸣神大社的八重宫司能够保有自己的神之眼,天领奉行的九条大将也能保有自己神之眼,社奉行的大小姐亦是如此,虽是颁行全国的眼狩令,但是在执行的过程中似乎颇有些曲折迂回的余地。有些人被严格执行,而有些则被视而不见。神里家的家政官曾属于被视而不见的那类,而在昨晚,天领奉行的人突然就不瞎了。

“毕竟,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托马苦涩一笑,如果没有得到神里家家主的默许,天领奉行的人又怎么敢对神里家的家臣出手。

他确实早已得到消息,天领奉行的军需官与他关系不错,在仪式的筹划阶段就曾劝他避祸。但是,他避无可避。

“我被放弃了。”

“这场戏终究需要演下去。”

“虽然,最后似乎还是演砸了……”

托马挠挠头,神情里有任务失败的沮丧,却又藏着些失而复得的庆幸。

那一瞬间,绫人无端地回想起听过的一些故事,是搬家的时候因为路途遥远将家里的狗狗留了下来。几周之后,满身泥泞的狗子却突然出现在面前。你猜测它走了很远的路,想过它这一路上会受的苦,于是小人之心以为它可能扑上前来咬你一口。但是,事实上,没有,它只是很开心,因为它又回家了。

他没有怪被人抛下,也不觉得这一路很辛苦。

只是,很高兴又回到你的身边。

他太傻。

傻得可爱。

傻得让人心疼。

绫人摇摇头,把这个突兀出现在脑中的完全不恰当的类比清除出去。如果真的是搬家,他又怎么会作出如此割舍?

等回过神来,他正对上托马绿色的眸子,托马眼神里燃烧的跃跃欲试让绫人心头一跳。

绫人突然意识到,那个可能被逼至崖边的人,是自己。

第六感是敏锐的,紧接着,他听见托马用他那游刃有余的,在内向沉闷的稻妻社交场上和商场上无往不利的明快语调说道:“您问我最后想要说什么,我应该会问您一个问题吧。”

托马已经猜到了,绫人闭上眼睛。

“所以,您已经决意孤身走上那条路了吗?”

“……”

半晌,绫人睁开眼睛,语调平板地说道:“抱歉,托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绫人心知自己落了圈套。

托马自然抓住这个“机会”更直白地解谜道:“大小姐在几年前被推至明面上,‘白鹭公主’光华璀璨,成为了社奉行的一面旗帜。这既是保护,也是隔绝。一面是保护大小姐不沾染黑暗,另一面也是将她隔绝于隐秘的核心之外。”

“家主大人将许多暗地里的事务交予我手,我本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我太乐观了。”托马摇摇头,“毕竟,那些事务大多很零散。”他被派去训练终末番,被派去联系烟花店的店主,时不时前往离岛与万国商会接洽。他的工作虽然重要却又毫无关联。而将所有零碎的事情穿在一起的那条线,始终握在家主大人的手上。

托马生于蒙德,那是一个自由的国度,蒙德城里能见到最大的官员或许就是西风骑士团的大团长了,但是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都会聚在天使的馈赠一起喝酒。那时,他从未思考过,也完全不需要思考任何政治相关的问题。不过,生活和时间终究会教会人一些东西。在稻妻的这些年里,他陪着神里家的少主人和大小姐一起学习,跟从家主大人出席会议,进而独自一人前往拜会稻妻上上下下各色人等。这些年,他学会了稻妻的长幼尊卑,学会了察言观色,也学会了政治博弈和暗藏玄机。渐渐的,那条隐藏在琐碎事务背后的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像一块又一块的拼图,最终形成一幅完整的图画——是军队,是火药,是金钱与外援。

社奉行对于将军大人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表达忠诚的方式却有多种。当主上逐渐走上一条于国于民皆无益的道路时,正是下臣需要做出决断的时候。

“家主大人,您是要兵谏……”托马轻声说道,话音未落,一根冰凉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唇。

“嘘。”绫人摇摇头,出声制止道:“已经够了。”

“你不需要知道。”

这个世界最安全莫过于一无所知,对绫华来说如此,对托马亦是如此。

那个人是风的子民,原是不必卷入雷电之乡的血腥纷争。

托马在被压扁的嘴唇下勉强出声:“我与大小姐不同,我不需要名声,也不在乎名声。”即使在神里家的家仆中都流传着不少关于他的中伤诋毁,而他全都一笑置之。一个金发碧眼的异乡人,行走在封闭的稻妻,这样的情境早已是见惯不惊。

托马的右手握拳按在左胸上,“我愿意一生追随您,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

在如此真诚炽热的目光注视之下,听到以生命和毕生时光许下的誓言,即使是高天之上的神明亦无法无动于衷。

更何况,他绫人不过是一介凡夫。

他还需要什么呢?

他还在渴求什么呢?

绫人的手指在托马的嘴唇上轻轻摩挲,轻声说道:“托马,你认为我借天领奉行之手将你放逐,是为了保护你?”

绫人看到了一双瞪大发愣的绿眸,满眼不可思议,满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我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我,我……”

那就确实是这么想的,绫人眯起眼睛,“我想,你猜错了。”

话音刚落,绫人似乎又幻视到一双瞬间耷拉下来的狗狗耳朵,和一条失去梦想和动力的尾巴。

绫人冷静地续道:“事实上,是为了惩罚。”

“惩罚你一个多月前未经家主允许,擅自前往离岛。”

提及一个月前的事情,托马整个人都变得僵硬,方才向家主表忠心的大义凛然顿时烟消云散。赴汤蹈火的热血从头顶退下,燃烧的羞意从脚底升腾而上,他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小幅度躲闪着绫人在他唇上恶作剧一般逗弄的手指,却也不敢有太大动作。

他担心再次触怒家主大人。

而一个月前的事情,他现在还没有想清楚。

感受到托马的躲闪,绫人从善如流地收了手,离开的时候顺手拍了拍托马的脸颊,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手指触碰到的皮肤异常的升温。

甚至连绫人都感觉有些热了,他从袖中拿出一柄漆涂扇骨的纸扇,轻轻摇开,徐徐清风从绘制着朗照晴空的扇底翩然而至,些许吹散两人之间近乎蒸腾起水汽的热度。

两人沉默对坐,盛夏夜晚鼓噪的蝉鸣在静悄悄的室内愈发清晰。托马听到自己狂躁不安的心跳,却是他踏上稻妻以来第一次想不出解决办法。如果有办法,一个月前他也不会仓皇地逃去离岛。

“一个月前,你就逃去了离岛。”绫人合上扇子,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我猜想,你或许是想要离开。璃月人的大姐头时不时会来离岛,她的船队能够突破外海的雷暴,可以把你带回故乡。”

“我不是,我没有,我……”托马手忙脚乱地摆手,试图辩解道。

绫人抬起扇子制止了托马,朗照晴空扇面的另一面竟是夏日滂沱大雨之下的荷塘,雨珠簌簌滚落,涟漪之下的金色游鱼在莲叶间若隐若现。

托马哑了。

绫人摇着扇子,继续说道:“你一整个月从未回来,直到我从神里家离开。”

“你在躲着我。”

“我无从揣测你的心思,只能做一些我能够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离开稻妻,却因神之眼的执念被困在神里家,我想,借由天领奉行之手兴许是个好主意。”

“这样,你也不会再见到我。”

“而我,也不会再听到第二次拒绝。”

听到“拒绝”两个字,托马仿佛整个人都被羞意点燃了,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家主大人,一个月前……我并不是想要离开稻妻。”

绫人看着他,对这番剖白不置可否。

“也不想离开神里家。”托马强调道。

“我只是……”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炉之上,烧得大脑一片空白。  


【一些不必要知道的灵感】

看角色故事会发现托马干家务是爱好,而且搞爱好的时间还有点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社奉行府】……【社畜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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