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的流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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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柏】擒风困水(6)

Summary:托马去离岛之前发生的事情……


【避雷指南】:

请仔细阅读,如有不适,请立即点叉。Have a good day!

1. CP为赤柏(托马X神里绫人),走剧情时候大部分可视为无差

2. OOC和私设齐飞,请原谅一个2.5版本就迫不及待贷款搞起CP的厨子,孩子实在太饿了。



(6)离岛

 

白日的热气在后半夜散去,明月躲进云层中,夜风沿着长廊吹来,吹动檐角悬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当的轻响。

绫人觉得有些冷,睡意朦胧地朝着身边的热源挤了挤,几乎钻到托马的怀中,还抬起手臂捂住耳朵,试图将恼人的风铃声隔绝在好梦之外。

托马也被风铃声吵醒,他只觉得头疼欲裂,一方面是醉酒的后遗症,有数个暴力小人正用小锤子一下又一下捶着他的脑袋,丁零咣当;而另一方面,更令人头疼的是眼前的情景:他和家主大人黏答答贴在一起,手脚交缠团在一个窝里。

托马轻轻动了一下被绫人当作枕头的手臂,痛麻的感觉一路从肩膀延伸到指尖,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绫人感觉到软垫不太安分的小动作,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位置,彻底压制住胡乱扭动的软垫,然后伸出手随意地揉了揉托马的头发,像是安抚一只不太听话的小狗狗一样,“还想再来一次?”

托马愣了一下,而后捂住脸,发出一声羞愧的低嚎。

绫人侧过身,微微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水色迷蒙的眸子里满是疑问,似乎在质疑托马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明明已经蓄势待发。

托马被那双淡紫色的双眸温柔地注视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绫人淡色的唇微微泛红,还有点肿,提醒着他关于昨夜的甜蜜滋味;目光再向下移,家主大人如同璃月名贵软绸一般的身体,上面满是小狗狗胡乱折腾出来的梅花印子。

他口干舌燥,勉强咽了两下根本不存在的口水,昨夜的零星碎片似火星一般从记忆里蹦出,一个又一个地落在干草堆中,托马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一般,全身的热度不断攀升,越想要控制,越是不受控制。

他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微凉的夜风灌入两人僵持的空隙,骤然降低的温度驱走了绫人的睡意,昨晚的迷乱与眼前的情景交错而来,绫人眨了眨眼睛,慢慢撑起身体。他轻轻撩起自己垂落在托马肩上的长发,发尾从宽厚的肩膀轻轻略过,看到那张英俊的面庞一下子涨得更红,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绫人轻声一笑,抬起手向下伸去……

托马像一尾触电的鱼一样,从地板上腾跃而起,胡乱地抓起一件地板上的衣服遮住自己有些不听话的重点,嘴里嘟囔着:“……家主大人,抱歉……我去准备晚饭,不不不,午饭,不对不对,是早饭……”然后一溜烟消失在房间里。

绫人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欣赏着长期经受武艺训练的人类在奔跑时所展现出的力与美,直到那人消失在重重纸门背后。他叹了一口气,重新倒回地板上两人柔软的巢,那人留下的余温尚在,令人留念,只想在里面多赖一会儿。不过,绫人皱了皱眉,伸手摸索片刻,终于从衣服堆里捞出一枚让他无法安心躺平的小玩意儿——一枚火红的神之眼。火系神之眼触手温热,握在手中足以抵抗夜风吹来的阵阵凉意。

托马这家伙,拿走的是他的浴衣。

绫人握着托马的神之眼,温暖催生困意,沉重的疲倦重又袭来,排山倒海将他淹没。白日里与天领奉行、勘定奉行唇枪舌战,傍晚是被酒精麻痹了精神,晚上又和托马一番胡闹,他现在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头脑昏沉,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去追究托马临阵脱逃的责任。

反正,托马的神之眼还在他手里。

 

当绫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行辕的卧房里,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全身上下一派清爽,某个部位似乎还被仔细地涂了药。开着的窗户外一片阴沉的天色,像是天还没亮,然而空气中弥漫着暴雨之后潮湿泥土的气息,似乎又宣告着这一猜测的失误。

“托马。”绫人唤道。

一位终末番的忍者应声出现,低头行礼,“家主大人,托马先生有急事,已先行回了神里屋敷。他为您准备了早饭……”

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神里绫人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抬起手,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而后握紧了拳头。

“收拾一下,立刻回府。”绫人说道。

 

“兄长!”绫华低声惊叫道,她正坐在桌前读书,出门在外的兄长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你回来了!”

绫人点点头,“为什么这么吃惊?原本今日就该到家。”

“可是,托马……我想你也许有事耽搁了。”

“托马先回来了。”绫人善解人意地替绫华补充道。

绫华点头道:“今早托马一个人冒着大雨回来,还穿了一件兄长从前的旧狩衣。他刚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他说衣服被大雨淋湿了,只能暂时借一下。”

大雨淋湿了?绫人笑了笑,昨夜意乱情迷,想来没有衣物能够幸存,而托马没有在行辕留有备用的衣服。趁着清晨人少赶回家换衣服,似乎也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一个人先回来了吗?”

绫华又点点头,“他说有旅行者的消息,要先誊写下来,再交给哥哥。”说着,绫华递给绫人一本誊写工整的小册子,托马的字迹极易辨认,龙飞凤舞像是他故乡不羁的风。

绫人一面翻看着册子,一面听绫华讲起这位新近在提瓦特大陆风头无两的旅行者。数月前他击败蒙德风魔龙的事迹早已传至稻妻;璃月的岩神陨落,没想到这位旅行者也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与璃月七星并肩作战,重新镇压了旋涡之魔神奥赛尔。这位旅行者如同救世的神兵,总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但是他被称为旅行者,又不曾在上述任何一个国家长驻。所以,我想,他下一站或许会来稻妻。”绫华总结道。

绫人平静地问道。“所以呢?”他又从头开始翻阅这本小册子,不过心思似乎并不在内容上。

“我想,也许这位旅行者能给稻妻带来一些变化。现在稻妻的各方势力都处于僵持状态,需要有人打破这个死局。”

绫人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所以,我让托马去离岛提前安排,等着旅行者到来。”

啪的一声,绫人合上了书册,“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托马的主意?”

“是我的想法。”绫华犹豫片刻,又补充道,“托马确实告诉我了一些关于旅行者的细节。”

绫人点点头,把书册放回绫华的桌前,转身准备走了。

“兄长,你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绫华忍不住追问道。

这时绫人已经走到门口,他转过身,面容在屋外明亮的天光里显得模糊不清,“你形容旅行者是风暴中力挽狂澜的角色。风暴或许因他而止,但焉知风暴不是因他而起?”

绫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绫人笑了笑,“不过,所有方法都可以试试。”

无论怎样,哥哥都会护着你。

绫华读出了绫人的潜台词,被兄长保护的感觉非常好,她也要当兄长的贴心小棉袄,于是她拿起桌上托马誊写的小册子塞给自己的长兄,小小声地问了一句:“兄长,你和托马吵架了吗?”

绫人眼神一暗,摇摇头,“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

绫人转身步出房间。

绫华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有了,还很严重。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答应托马,去离岛的人选万万千,并不是非他不可。托马当时主动请缨,其积极的态度现在回想起来实在令人生疑。可惜,她最后还是被托马的巧舌如簧给说服了。

 

绫人走出屋外的时候,天空中又开始飘起雨,乌云裹挟着雷电,剧烈的雷光轰鸣着划破天际,一道接着一道地劈向地面。如记忆里一般,夏季的骤雨与雷光依旧,人却有了不同。他在雨中站了片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绫华所说的旧狩衣被端正地叠放在地板上,将它抖落展开,绫人没有发现只言片语。正如前往离岛一事,也不曾与他透露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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