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柏】擒风困水（4）
【避雷指南】：
请仔细阅读，如有不适，请立即点叉。Have a good day！
1. CP为赤柏（托马X神里绫人），走剧情时候大部分可视为无差
2. OOC和私设齐飞，请原谅一个2.5版本就迫不及待贷款搞起CP的厨子，孩子实在太饿了。
（4）至柔至刚
过去的记忆碎片捡拾得差不多了，绫人话锋一转，开始颇有些尖刻地点评着朝中诸人。那都是他在清醒时候决不会说出口的话。毕竟，神里家主永远温文尔雅，永远谦和有礼。
托马却觉得这场景莫名的熟悉：绫人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明亮，唇角带着浅笑，淡色的唇开合，吐出一连串如冰霜刀剑般锋利无情的言辞，字字句句，直戳要害，将对手剥皮拆骨，将他人所有暗藏的心思都被翻至日光之下。
如果现在托马还清醒的话，他会记起那样的场景属于十几岁时的神里绫人。他的少主人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给懵懂无知的异乡少年托马讲解着稻妻朝中局势，利益牵扯，世家大族的秘辛，甚至于评断重要人士在性格上的优势与弱点。彼时托马的稻妻语学得磕磕绊绊，而他的少主人遣词造句又太过古雅，漫天乱飞的人名和地名更是让他入堕迷雾之中。于是听力练习最终变成了异乡的少年痴痴地欣赏少主人演讲时的佳胜风姿。
少年人神采飞扬，眼角眉梢中都藏不住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神里绫人自是有高傲的资本：他出身高贵，自幼聪颖绝伦，又勤奋好学，遍读经典，历经名师指点，堪称文武全才。此时的绫人恰又处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只觉朝堂之上一片老朽，急需一番夏日的狂风骤雨卷走这一片枯枝败叶，唯其如此，稻妻才能焕发新的生机。
又是什么时候，那个锐气激昂的少年人变成了如今温和谦逊的神里家主呢？或许是在他父母离世之后吧。那一段时间，神里家风雨飘摇，尚且年少的继承人试图撑起门户，才发现往日交好的叔伯世交全都没了踪影，急于撇清关系者有之，落井下石者亦有之。辗转于旧日熟悉的故交门庭，那如庭中松柏芝兰一般的少年，却一直没有学会如何躬身低头，也学不会如何波澜不惊地说出违心的话。结局显而易见，他们或是被婉言拒绝，或是被拒之门外，或是被牛车飞扬的尘土兜头淋了一身。
在又一个无功而返的傍晚，绫人疲惫地走出一位曾被他称为世伯的父亲好友的家门，老人以身体不适推脱见面，派来了纨绔的老二与他胡搅蛮缠，忍受了一下午的冷嘲热讽之后，绫人终是忍不住，冷着脸离席而去。
走出大门，他看到天空中乌云翻滚，正酝酿着一场夏季的暴雨。而后他看到了等在一旁的托马，靠在树荫下的金发，如同灿烂的阳光一般驱散了绫人满心的阴郁。他微微一笑，快步奔下台阶，然而跪坐一下午的腿并没有那么听话，他又走得太急，在最后一级台阶，绫人身体一歪，向下栽去。
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托马接住了他，一双绿眸里盛满了关心，来回在绫人身上扫视，絮絮叨叨地问道：“少主人你没事吧？他们为难你了吗？你饿了没有？我带了一些点心，是我昨晚做的……”
绫人很喜欢听托马用他那轻松明快的语调说着日常小事，任何一件生活小事似乎从托马那里听来都变得很有意思，无论是整理院子里的花草，整理房间，还是做点心，似乎生活的任何情境都有充满乐趣的一面，时时刻刻都充满希望和生机。
他耐心地听完托马的絮叨，让托马仔细检查他没有受伤，也没有挨饿受渴，世家大族还是要面子的，总不会对客人太过苛待。
强撑一整天的精气神有些散了，绫人像只捕猎归来，终于找到家中最舒适软垫的猫一样，收好利爪，眯起眼睛，半靠在托马身上，轻声叹道：“还是没有结果……明天继续吧。”
“嗯，明天继续，明天一定没问题。”托马半扶半抱着绫人，缓慢地走向神里家的行辕。
天边雷声滚滚而来，夏季骤雨迅疾而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他们两人都没有带伞，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早晨出门时候分明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绫华站在家门口奶声奶气地祝愿哥哥的行程能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好。
“哥哥要早点回来。”绫华站在门口，极其小声，怯怯地补充了一句，“天黑了，绫华害怕……”
人生的际遇或者就像夏日的天气一般无常啊。
想起妹妹期盼的双眼，绫人又是感到一阵难过。
“托马，我累了。”绫人叹了口气。
托马想了一下，挠了挠头，“那我背着您吧。”
青春期正在长高的瘦削男孩笨拙地在大雨中蹲下来，绫人想要辩解说只是心累，却说不出口，他最终趴到托马的背上。托马摇摇晃晃地将这个比他矮不了多少，同样在长个儿的纤瘦男孩背了起来。
长街骤雨，空无一人，天地间茫茫雨幕之中，只有他们还在缓慢前行。雨水浸湿了两人的头发，衣服，所有的一切。托马那头灿如艳阳的金发也暗淡下来，可怜兮兮地，湿漉漉的往下不断滴着水。绫人轻轻地帮他把湿漉漉的头发挽到耳后，而后他呼吸一窒，看到托马耳朵和脖颈上几道新鲜的伤口。
神里家势微，捧高踩低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或许还不敢对神里家的少主人作出多过分的事情，顶多就如今日这般冷嘲热讽一番。但是，对于一个家仆，一个金发碧眼的异乡人，就不用顾忌太多。
只是，托马从来不会告诉他。
绫人盯着那几道新鲜的伤痕，血色在白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托马，我想要改变。”
冷雨之下，只有两人紧贴的地方，还残留着些微暖意，“我相信您。”
他们沉默地继续前行，穿过重重雨幕，走过漫长的石板路。托马听见背上的呼吸声从急促逐渐变得平稳，慢慢平静下来。绫人靠着他的肩膀，想必是睡着了。
而神里绫人没有睡着，他靠着托马的肩膀，汲取着温暖。他睁着眼睛看着弥漫天地的大雨，从高天之上坠落而来，拍击着屋檐之上，破碎，四散，温柔地降落在坚硬的檐下石板路面，经年不息地穿凿出一个又一个属于雨水的凹陷。
雨势渐渐小了，豆大的雨点转为细密的雨脚，随着夏季的晚风轻柔地飘过，最终消失不见。天空中盘桓的乌云已经化为一地淅沥沥的水，在长街上，屋檐上奔流，空气一片清透，扫除遮蔽的晚霞重新显出真颜，霞光铺满天穹，将整个世界都染成辉煌的金红色。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站在神里家在稻妻城的行辕门口。
“少主人，我们到了。”托马轻声说道，身后没有回音。
托马没有继续说，他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院内，准备直接将绫人送回房间。
这时候，环抱在托马脖子上的手臂轻轻一动，摇晃一下，托马停下脚步，低下头，绫人摊开的手心里是一枚湛蓝的神之眼。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此即改变。
【一点废话】：
（1）贷款的优势体现出来了：绫人的神之眼是怎么得到呢？没办法，只能私设一个了……托马的神之眼是对神里家的忠义，绫人会不会是对家人（托马）的守护呢？（大概率不可能，但是mhy现在管不着我）
（2）激情写文，今天又没有给绫人肝聘礼，我再歇几天，肝点原石。好着急，小保底都还没肝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