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的流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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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柏】擒风困水(7)

Summary:回到木漏茶室……


【避雷指南】:

请仔细阅读,如有不适,请立即点叉。Have a good day!

1. CP为赤柏(托马X神里绫人),走剧情时候大部分可视为无差

2. OOC和私设齐飞,请原谅一个2.5版本就迫不及待贷款搞起CP的厨子,孩子实在太饿了。


(7)至亲至疏

 

夜深了,木漏茶室里的灯光不甚明亮,照在两人面上,影影绰绰。窗外聒噪的虫鸣愈发衬得室内一片安静。绫人好整以暇地等着托马解释,一个迟到了一个月的解释,一个历经波折的解释。

“所以,你去离岛,不是想要离开稻妻,也不准备离开神里家。”绫人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替托马把话说完,“只是想要拒绝我。”

托马捂着额头,试图将热度攀升的脸藏进阴影里:“您知道的,如果您提出要求,我……不可能拒绝您。”

他无法拒绝,身体上的愉悦不会说谎,心中的爱意更不能自欺。那天清晨,冰冷的凉水泼过三遍,托马才下定决心要前往离岛。而在离岛的时候,他还是时常会梦见那个夜晚,潮湿的,粘稠的,幸福的,如蜜糖一般甜美,又如幻梦一般不真实。

但他又不能回应,他已经不是年少时眼中只有爱恋的少年。

神里绫人不仅仅是神里绫人,他是神里家的家主,是三奉行之一的社奉行大人。所有这些称谓背后都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不能随心所欲,意味着不得自由。

稻妻,是一个与他的故乡蒙德完全不同的地方。自蒙德旧贵族的统治被推翻之后,恋人之间就不存在地位的悬殊,人们自由地分开,自由地结合。而在稻妻,上层与下层之间的隔绝宛如天堑,跨越阶层的婚姻完全为世俗所不容。婚姻并不是作为两情相悦的结合,而更像是政治和经济的手段,即使贵为天领奉行家的公子与勘定奉行家的小姐,在婚姻之事上也不得自主。

那么,神里家的家主,社奉行大人的婚姻可能是一个例外吗?

绝无可能。

在绫人成年之后,神里家主的婚事一直是稻妻上层热议的话题。神里家的家主年轻有为,大权在握,他的婚姻将不仅仅是两姓和合,更可能是一场政治版图的变动。事实上,托马在终末番的资料里已经见过不少家主夫人的候选人,不过她们也从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着财富,军力,地方势力,或是在朝在野的影响力。

神里家主需要一个符合要求的婚姻。

而他,托马,完全不符合要求。他是一个男人,异乡人,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家仆,甚至是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平民。

如果他回应了绫人,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注定是见不得光的,甚至不容于世的。

而有朝一日神里绫人结婚了,那么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会不会变得嫉妒,变得贪婪,变得极端和扭曲?

到那一天,他所追求的“忠义”会被玷污,而他心底藏着的那段年少时最纯粹不染尘的情愫也势必蒙上阴影。

或许,最好的答案是,不要开始。

“我只是……不能与家主大人保持这样的关系。”托马垂下头,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哦?是什么样的关系?”绫人挑眉问道。

托马愣了一下,稻妻的风格一向讲求心照不宣和曲折委婉,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神里绫人逼问如此直白的问题。

见他不答,绫人倾身过来,在托马耳边低声问道:“是情人?床伴?还是,暖床的工具?”

绫人停了片刻,几乎咬上托马的耳朵,温热的吐息将耳朵染得绯红,“或者,托马,你以为是什么?”

其实稻妻的委婉风格有时候还是很不错的,托马难以招架如此尖锐的绫人,支支吾吾地开口:“……家主大人,我是您的家臣。”

“哦,家臣。”绫人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托马立刻联想到了稻妻那些称为“小姓”,通常充作床伴的同性家臣,只得补充道:“是比较纯粹的那种家臣。”

“很好,忠肝义胆。”绫人拍了拍手,但是话锋一转,“你是在害怕和我上床?”

“……家主大人,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上床的事情?”托马感觉到炽热的火元素在自己的头脸上不断堆积。

绫人摇摇头,火上浇油:“不可以。我们一个月前才共度良宵。人生的初次总是难以忘记。”

“人生的初次”成功勾起了托马的回忆,他被绫人引导着潜入温热潮湿的秘境之中……

绫人唇角微微上扬,他们面对面坐得很近,有些变化已是瞒不过去,“我听说蒙德人都是因为喜爱才会上床的。所以,你不是这样吗?”

托马自以为隐蔽地挪动了一下坐姿,“我是。但是您要考虑到……”

“你是,什么?”绫人打断他。

托马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又被家主大人绕了进去。

绫人笑眯眯地又问了一次,“是什么?”

托马自暴自弃地坦承:“是的,我喜欢家主大人。”

绫人笑了,他捧起托马的脸,轻吻上柔软的嘴唇,“我也喜欢你,托马。”他吻得很慢,很仔细,像是在品尝一道珍贵的点心。

他终于得偿所愿。

仿佛十多年前长街上的一瞥,就为了今日这一吻。

托马是他捡回来的,乘船来稻妻千里寻父的少年在刚踏上异国国土的时候就见识了外部世界的残酷和险恶:善心的托马帮助一个前来找他求助的人,结果被偷走了所有盘缠,想要报警又反被管理外国人事务的勘定奉行勒索。无奈之下,他只得四处打工维生,不想被黑店扣了证件,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克扣工资,讨薪又遭遇一顿毒打,在奄奄一息的时候遇到了出门游玩的贵公子,然后被救回了家。

托马现在说起这段经历,只会笼统地叙述为吃了点苦头,并认为自己在街上撞见善良的神里少爷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受到了神里家的恩惠”。

而对那时的绫人来说,那一时的善举不过是举手之劳,其中固然有善心的成分,更多的可能是一个孩子的好奇心。稻妻封闭,他那时还从未见过一个活的外国人。书本上的外国人描述得千奇百怪,而托马看起来很正常,除了发色和眸色比较罕见,性格比许多稻妻人要更活泼一些,其他都和稻妻人没什么两样。

那段日子,他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得了只稀有宠物的人,天天往托马的房间跑,喂托马吃各种各样的奇怪食物,要求托马给自己讲蒙德的事情。托马会给他讲故乡一望无际的草原,风起时吹向天空的蒲公英种子。绫人从未见过那样的景色,只是每一次听到,他总会将那样的景色与眼前的这双青草般碧绿的眼眸联系在一起。

不过,他和托马的第一次争吵也是因为蒙德。蒙德没有贵族,托马的词典里从不存在尊卑的概念。而那时候的托马还不像现在一样游刃有余,且能屈能伸。他不能忍受被当做珍奇宠物一样的对待,绫人不自觉流露出的居高临下和颐指气使在日常相处中日积月累,终于有一天彻底踩爆了托马的雷点。于是他愤而将神里家的少主人赶了出去,贴着绫人的鼻子关上了房门。高贵的少主人从未经历如此冷遇,还是来自一个“下等人”,来自他养的“宠物”,他很生气,口不择言地对着紧闭的房门说了很多话。偏偏绫人又是一个极为聪明伶俐的人,他永远知道什么话是最伤人的。

房门最终打开了,忍无可忍的托马冲出来和他打了一架,两败俱伤。

不过,最终还是托马伤得更重一些,因为他之后又被父亲狠狠责罚了。被打的时候,托马没有哭,没有喊叫,他咬着嘴唇,青草般碧绿的眼眸里藏着火焰。绫人却哭了,他知道两人都有错,但是他的皮肉擦伤得到了名医的精心照料,乳母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心疼地让他好好补一补。而另一个人也受了伤,却在院子里被当众责打,甚至要被父亲赶出家门。

神里家不能留下以下犯上的仆从。

仆从,绫人心里第一次产生了疑问。

后来因着绫人的苦苦哀求,才让父亲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父亲虽然答应了他,但也警告他和异乡人保持距离,和身份有差的人保持距离。

不论如何,托马被留了下来。当绫人别别扭扭地去找托马和好的时候,托马涂了药趴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是绷带,唯有那一双绿眸依旧明亮,摄人心魄。

少主人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但是我们两个都有错。”

托马点点头,“是的,我们都有错。对不起,少主人。”

“那天你很生气。”绫人咬着嘴唇,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

托马没有回答,神色恹恹地趴在枕头上,有些泄气。在稻妻的经历让他以前的生活经验全无用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认为的常识,会不会在这里变成一种僭越。

“为什么?”绫人锲而不舍地追问道,试图把埋在枕头里的托马拉出来。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相处。”托马埋在枕头里哭了,声音闷闷的,很委屈,很让人难过。

绫人答应了。

他遵守着这个诺言。无论外界是如何变化,他始终对待朋友一样对待托马。

后来,他听托马讲了更多蒙德的故事,关于劳伦斯家族,关于西风骑士团,关于自由与抗争。

他一点点更加了解那个他从未去过的远方国度,也更了解眼前这个人。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这个金发碧眼的异乡人。

绫人在托马嘴上轻轻咬了一下,结束了这个深长的亲吻。两个人喘着气,衣衫都有不太整齐,托马的红色马甲不翼而飞,黑色上衣被绫人掀了起来,露出紧实分明的腹肌;绫人装饰繁复的外套被扔在了一边,但是神里家主的四层交领内衫并一件黑色西服背心还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

“我前些日子在书房里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大摞关于联姻的提议。”绫人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一边点头说道,“藏得不错。”

托马仰面被按在地面上,眼神躲闪,默认了绫人的猜测。

“不过有一个问题。”绫人脱掉西服背心,潇洒地扔到一旁,“所有候选人都是女士。”

托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被雷劈之后的表情,“家主大人,您、您在说什么……”

“放心,我不准备把你加入到候选人名单里。”绫人将最外层的淡紫色交领外袍扔了出去,去掉了繁重的束缚,他感觉轻松多了。

托马偏过头,没有看绫人,“家主大人,我是认真考虑过的。我受过神里家的恩惠,能够得到您的照顾和,垂青,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是,如果继续下去,社奉行的名声……”

绫人听着托马絮絮叨叨,一面在心中感慨托马真的对稻妻的风俗习惯了解透彻,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稻妻人,一面他又有些遗憾,当年那个想要和他做朋友的蒙德小男孩现在都不敢与他对视。

绫人顺手脱了两件内衫,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寝衣,他捏着托马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碧绿的眼睛正对上淡紫色的眼眸,“托马,神里家家主的位置,是可以换的。”

没有任何缺点的白鹭公主将会是社奉行的旗帜和主人,从他开始培养绫华,为绫华造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一旦对将军大人挥刀相向,神里绫人的名声,也就不复存在了。”

兵谏与反叛,发心虽有差异,但结果却是类似,同样是不容于世。

“连性命都已经抛诸脑后,又何况是些许虚名呢。”

谁能有信心挡住将军大人的一刀呢?

“或许,我们只有今日,并无来日。”

不如,及时行乐。

“托马,你还要拒绝吗?”

托马闭上眼睛,“我愿意陪您一起。”

这一次的亲吻比刚才要热烈多了,放下包袱之后的托马变得极为热情,像是被隐藏在稻妻云层之下的蒙德晴空终于展现出自己无与伦比的热烈。绫人放开手脚,浑身放松下来,任由托马热情地给予,又坦诚地向恋人需索更多。

或许,这些年他也变了,变得更加遵从自己的内心,而非外界的条条框框。

是自由吗?

绫人抱住托马的头,听凭风将他送去高天之上。

 

【一点废话】:

1. 感谢mhy让我做了优菈的传说任务,对蒙德和贵族都加深了理解……

2. 我就喜欢写一些竹马竹马的青涩感情和成年人的干柴烈火。

3. 绫人的衣服,其实很适合脱……

4. 只要我更得足够快,mhy就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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